看孙岳老师戏的几个第一次
2020-05-25 17:04来源：于无声处阅读量：7420
今天是我国著名的京剧表演艺术家孙岳老师仙逝16周年纪念日，在这个日子里，我的思绪难平，多少往事便浮上心头，像电影胶片似的，在眼前清晰地出现，所以我在这里再次表达对他的怀念。
我第一次见到孙岳老师的大名，是我13岁那年，看电影《杨门女将》的时候。那是国庆10周年前夕，彩色电影戏曲艺术片《杨门女将》的海报，贴到了机关办公楼的院子里，正在代卖影票。母亲带我去北京展览馆电影厅看了这部电影。我从电影片的字幕上，记住了几位剧中人的扮演者。这之前，对于刚成立不久的中国京剧院四团的青年演员，只知道杨秋玲。
哪知，我在看电影中最感到意外的是，觉得皇帝的扮演者是那么炯炯有神，高鼻梁，大眼睛，虽然仅有的两段唱并不长，但是韵味十足，悦耳动听，我仿佛发现新大陆似的，一下子就被迷住了！回家以后，我就问母亲：“那个演皇帝的，唱的是谭派吧？真好听！”母亲问我，是否记住了他叫孙岳，以后争取再多看他的戏。
从此，我就成为孙老师的粉丝，第一次看的他的舞台演出，就是《杨门女将》。由于是坐在剧场里面观看孙老师的演唱，所以觉得他的演唱更加韵味醇厚！从中再次感觉到他的演唱富于谭派的特色，刚劲，质朴，爽朗，清脆，但是，似乎又比谭富英先生婉转一些。后来，我才知道，纤巧，婉转，是余叔岩先生的演唱技巧。直到文革结束以后，我和孙老师长期交往了，才懂得他的艺术特色是宗谭学余。
可是，《杨门女将》这个戏，毕竟他不是主角，我第一次看孙老师演主角的大型新编历史剧则是《初出茅庐》，他出演了谭富英先生在传统剧目《三顾茅庐》里面扮演的刘备。我是怀着急迫的心情期待着“风雪访贤”中刘备的出现，那真是让我爱看的不得了！幕后“导板”的“大雪飘飘飞满天”，点出了初顾茅庐的时间，身披大红色斗篷的刘备，在这里通过一段完整的“西皮”唱腔，把一个生于乱世、并无地位，却又胸怀大志、求贤若渴的大英雄展示在我面前。后面的“壮行出山”、“运筹帷幄”和“义责张飞”中，孙老师都有大段的唱，让我听得如醉如痴，十分过瘾！
不过，我还是觉得刘备不是这个戏的第一主角而替孙老师惋惜，我盼望着看到孙老师在新编大型历史剧里，出演一号人物。机会，被我等来了，我终于看到了《满江红》这部专门为孙岳老师量身打造的新编大型历史剧！很快，报刊和电台上好评如潮，他们都说：“《满江红》是孙岳的成名作，也是孙岳的代表作。”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孙岳老师在在新编大型历史剧里出演一号人物，更是我第一次看到孙老师的扎靠戏。他一出场就威风凛凛，神采奕奕，几句引子和定场诗念得铿锵有力，再加上那一身戎装，让我印象太深刻了，我曾经专门写过对这个戏的喜爱和欣赏！
由于我知道孙老师的名字晚，所以，我没有看过他在学校坐科时的演出，其实他在学校里已经是排名第一的主演了。我第一次看他的传统戏的演出，是《将相和》，遗憾的是仅有一折。大约1962年，我看过一次四团的折子戏专场：萧润增的《徐策跑城》，刘长瑜的《卖水》，《将相和》之后是李丽的《虹桥赠珠》，那是孙老师和李长春合作的，郑亮的虞卿，施雪怀的赵王。现在看来，演出的日子，大概是在他1961年11月28日在人民剧场正式拜谭富英先生以后不久吧？《将相和》是谭富英先生的代表作品，我也写过对孙老师这个戏回忆的专稿。
文革前，孙老师出演的新编戏，还有一部小戏《强项令》，我也是第一次看到。戏虽小，但孙老师却演得非常大气，在这个戏里他扮演的刘秀，依然给我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。2018年我曾经写过一文，其中谈到了孙老师的这个戏，发表在当年的第12期《中国京剧》杂志上。
往事悠悠，白驹过隙，现在，这一切都已成为历史。我觉得这辈子没有看到孙老师演出的许多戏，真是太遗憾了！尽管文革以后，我还得到过一些弥补，但仍然有许多他擅长的传统剧目，我没有看到。我万万想不到怹才71岁就永远离开了我们！让我们以崇敬的心情，永远怀念这位著名的京剧表演艺术家吧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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